史不绝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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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霏突然不明白，来俊臣对丘神纪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是一直想岔了吗？他们的感情不是纯真的，不是耽美小说里的绝世爱情，而是政敌之间不可言说的禁忌。
但如果真的这样，为什么前尘往事忘的一干二净，依然记得丘神纪这个名字？
她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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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霏又梦见自己变成了来俊臣，一个荆钗布裙的女子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
“做梦都想不到我这样的草民能替夫君告倒一个大将军！”她泪流满面的说，“您的大恩大德青莲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习惯性的扯了一个温暖的笑容，心里却酸溜溜的，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丘神纪。
这就是你要的太平盛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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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了吗？”来俊臣悠悠的飘过来。
“没有！”吴霏恶狠狠的抹了把眼泪。
吴霏已经没了刚刚开始做共情梦的新鲜感，她觉得她不是在揭开一段不存在的往事，而是在解一道历史出给她的排序题。
丘神纪在梦里说过什么，“穿布衣的就一定是百姓吗？降兵就一定是来投诚的吗？如果我的盔甲不沾敌人的血，那就只能是自己人的。”
杀降不是死罪，但杀人应当偿命；黄六郎在做假证，但他说的不是假话。
可丘神纪维护了这个太平盛世，他不该死呀。
“你又哭了。”
“我说了我没有！”吴霏恶狠狠的抹了把眼泪。
“我吴霏！泪点特别高！”吴霏指着天花板，“不会轻易流泪，除非……”
“特别难受呃呜呜呜！”吴霏哭的快断气了，“丘将军死的太惨了呜！”
悲伤逆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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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时间距离前几次应该过了很久，丘神纪去世了好几年，他们的故事在历史上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吴霏第一次看见来俊臣低着头跪在别人面前，心里却依然窃笑不止。
除了从头到尾都推波助澜等着看热闹的女皇，他面前都是些“受害者”，还有审判他的正人君子。
吴霏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嘴皮子可以溜到这种程度，看着边上的人奋笔疾书的做笔录，她心里掂量了一下这些话的分量，发现十有九九都是无中生有无言无语暗度陈仓凭空捏造。
看着那些人在边上奋笔疾书，把他的那些鬼话一字不落的记下来，他心情越发的愉悦起来，脱口而出：“左金吾卫大将军丘神纪曾与来某通奸。”
大理寺少卿立即从座位上跳起来，狠狠的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气急败坏的说：“丘将军是何等正人君子，定是这奸人胡编乱造侮人青白！”
其余人窃窃私语然后点了点头，全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当真。
来俊臣捂着半边脸，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不过李少卿的力度着实是大了些，就连吴霏自己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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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不就是被抽了一巴掌吗。”来俊臣看着抱着被子嚎啕大哭的吴霏，感到颇为头疼。
吴霏迅速的调整好了状态，眼眶还是红红的，她为来俊臣和丘神纪翻遍了全唐史，包括来俊臣最后的口供记录，但是根本就没有这句话。
为什么那些无中生有无言无语暗度陈仓凭空捏造的话他们都深信不疑，认认真真的记录下来生怕漏了一点，可是那唯一一句真话从头到尾都没人当真？
五千年那么长，有谁会在意一位将军和一位中丞之间有什么角落里的感情。
吴霏心里猛地一酸。
“所以我哭根本就不是因为那一巴掌啊！”她哭的的更大声了，“为什么你们的关系说出来都没人信啊呃呜呜呜呜！”
悲伤再次逆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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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空气潮湿弥漫着血腥味的房间，一个男人被绑在刑架上。
紫色的长发已经变成灰白色，全身遍布的伤疤显而易见的证明了他经历了什么。
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
吴霏这次没有变成任何人，而是成为了一个透明的旁观者。
“来俊臣，你终究不得好死。”丘神纪心平气和的，语调没有波澜。
吴霏明白，这不是一个诅咒，而是在陈述即将发生的事实，且抛开已经知道的结局，古往今来多少来俊臣这样的人，要么血债累累，要么功高震主，得以善终的寥寥无几。
来俊臣应当也明白，不过他应当早就气极了，“是！是！不过你那些道理等到了地府再讲给来某听吧！”
丘神纪缓缓地抬起头，竟然淡淡的笑了，让吴霏有那么一瞬怀疑自己看错了。
来俊臣也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背景，也只有他们能用这样的方式阅读对方了。
这么珍贵的记忆，难怪最后才让我看到嘛。
吴霏看着自己独自居住了几年的房间，第一次感受到了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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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吴霏想起推门时看见的宅院，就抽空去看了一眼。
陈设没什么变化，简单的像哪位隐者的清居之地。没人知道这曾经是将军的私宅，就像不会有人知道这位将军爱上了他的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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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不绝书到这里就正式结束啦！感觉有点不知所云呢。
磨了一个多月，提点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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